在中国方块字的象形中,像凸、凹、井具有非常明显的象形特色,一目了然,毋需赘言。
在中国封建社会的晚期,特别是由于手工业的发达等诸多原因,集镇向都市化转型和发展,在人们糜集的地方,不可能靠河流和溪水来解决这样大量集中人口的饮用水问题,而从地下取水,采取掘井的方式而进行的方式必然势在必行。
在明清时期,像古城南京将近有5000口井,星罗棋布,而与井的地名不胫而走也相当地多,如金沙井,扬公井、邀贵井、双井巷、铜井巷等不枚胜举;
而井状有方口,圆口,绣花状,当然也有硕大无比的,例如现存于南京博物院搬迁过来的大井栏,可供三十人左右汲水;东郊窦村的四方井闻名遐迩,汉中门下的四眼井古朴庄重,升州路上(现水域城)的双眼井,小巧玲珑像一对孪生的姊妹,仑顶的大井像个武士,如今还威武地扼守在集庆门大街上,上坊余村的古井像个美貌的贵夫人藏在山坳中未人识,而现存于六合的长芦中学内的宋井,几乎和地面平行,是有史可记的古井;
在六合县政府的府前老街,有不少老户人家还有各式各样的井,而不大的天井中因有了井,显得十分地灵动和生气,大都也是非常颇巧的绣花井,井的沿口很小,这样是出于安全的考虑,不至于产生投井或落井的意外。
井的井栏一般都是青石雕凿而成,上坊佘村井栏上都有文字,上面都有云纹,显得十分地气派和考究,那被吊桶绳勾勒出的深深痕迹,表明井的沧桑和古老。
井口由于年处的地域的不同,土壤情况各有所异,则可能丰盈和瘦潺,例如我的祖宅前的井水有三四丈深,一到枯水季节只能舀到小半桶水,面换手要十多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打水上来,而宅后蓁巷大井则一年四季水丰满盈,有大水来临这时,桶不需系绳索,只要用胳膊就能提汲井水,不过前者水质清许,干冽,有时还清甜,而后者虽清许,可大水一发,则混浊不堪。
中国民俗文化中,市和井是十指相扣的,所以我们常说的,也称之谓为“市井文化”。记得在古典小说“《姑妄言》中对此有精辟的见解,读后令人忍俊不禁,其中讲了年轻后生观“马子市”的精彩描述,就是发生在井边人和事,而年轻女子大都喜欢在暮蔼中的集中和喧嚣,也是他们非常乖张和想入非非的非常时刻。
我们小的时候,自来水没有在城市里广泛普及,井水虽然不能用来饮用,但洗涤浆裳包括洗菜等日常生活用水还是靠井水,它成了我们须臾不能离开***为宝贵的生命源泉。
无独有偶,这次随《西祠》的丹阳行,在居子故里却看到了六眼井,令人叹为观止。错落有致的六口比绣花井稍大的井口,从南到北一字形排开,这种别具匠心的作派,似乎觉得不可思议,是不是浪费资源或故弄玄虚,然而这只是我的错觉,实际上这六口井三清三浊,口味和舌感各不相同,可它们之间的距离仅有尺把,真是让人感觉,世界真奇妙,不看不知道,看后吓一跳。
这种清浊的反差如此地巨大,那肯定蕴藏着井下那未知世界的土层结构和它的选筛结构是如此地高妙,人们常说,苏南十里不同风,可这仅仅是十多公分的距离,却风水如此地天壤之别,而冠之以“天下奇观”,不为过也。
这同近在咫尺的九里湖不断泛起的汽泡相映成晖,妙趣横生,还真能让人浮想联翩。
当然,这甘冽的井水,也并非像在井边兜售井水人所说的,井水有啤酒味,花了一块大洋,尝喝了一下,还是有些苦涩,生硬,这不是井水不好,而是现代工业的污染也可能殃及于此。也没有我常在紫金山坳中的紫霞湖水不经意是呛了湖水给我带来丝丝甘甜相比肩,不知是否有过沉淀过程而引起的一种慢慢的物化过程,这也许是水文科学们解释的问题,无需我班门弄斧。
总之,井在旧时人们生活中的关系重大,它和文化结缘是一种必然。
季子故里同样也是一个很大的集镇,那残缺全的老式房屋曾经显示出这里钟呜鼎食,人烟稠密的地方;遥远那六口井无论是晨蔼还是暮昏,一定会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呈现出像宋代大画家张择端《清明上河图》那样繁华的景象。
尽管居子故里这片风景区被评上了***AA级景区,但似乎还是呈现出一种破败的景象,除了寺院里的金壁辉煌外,外面的修葺与翻新显然没有跟上去,特别是一些老屋的维修没有跟上,坍塌的残垣断壁,似乎令人惨不忍睹。
这如何把此打造成一个***的旅游风景区还有相当大的距离,不知丹阳政府是否认识到了这些,还有配套的旅游设施,似乎也不齐全和完善。
因此,为了拯救这块瑰宝,人们应该赶快行动起来!